袁淑颖

感恩的心,感谢有你

袁淑颖 01-31 感恩
摘要: 晚上放学回家,看见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的母亲时,猛然惊觉她老了。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家长会而精心打扮的妇人了,她的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

  曾经总是听别人歌颂母爱是多么无私,多么伟大。我的母亲,很平凡,普通。然而芸芸众生,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她。

  母亲生于南方的小镇,家境一般,上面还有一个姐姐。七十年代,人人都过着简单,不追求物质的生活。她的衣服总是姐姐先穿,穿不得了那自然而然就变成母亲的。穿破了不要紧,心灵手巧的外婆再给它补好,于是就此反反复复,母亲是没有新衣的,只有在除夕夜才会一家人上街买,那大概是小孩子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吧。母亲和胞姐,从体型上来看,是那种你看一眼绝不会将她俩联想成姐妹的。母亲是瘦,但一双大眼睛很有神,姐姐就像发福的中年妇女一样,体积很是庞大。这也让我觉得她温柔如水的性格是从这慢慢磨成的。

 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,母亲时常把笑容挂在嘴边,她留着干练的短发,纤弱而挺拔的身子骨里露出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。记得三岁之前,父亲携我们一家三口在杭州经商,因为事业不顺,经常早出晚归。晚上睡觉我睡不着,母亲就抱着我,用嘴亲亲我的额头,哄着我咿咿呀呀的唱着儿歌。在那个炎热的盛夏,没有空调,没有电风扇,有的只是母亲清远而温柔的歌声,夜夜伴我入眠。

  毋庸置疑,我打小是个顽皮的孩子。顽皮到了什么程度呢?我喜欢咬人。在杭州的时候,我在那上幼儿园,大家都在玩滑滑梯,突然有个男孩子过来推了我一把,还一直站在那,俨然一副小霸王的模样。当时我就怒了,只有一个念头:他凭什么欺负我,我可不能白白受欺负,我要反抗……小孩子那想那么多,一个念头下来,我就狠狠地把那男生的腿连拉带拽的咬青了一大块(这也直接导致长大后的我有一张很厉害的嘴),结果那男孩哭了,哭着去找他爸妈。他爸妈找我爸妈理论,我母亲很平静,说:“医药费我们家可以赔,但你孩子得先道歉,做错事情双方都有责任,不道歉咱们就去警察局。”我扯着刚刚掉下来的鼻涕望向我母亲,她异常坚定的侧脸我至今都记得。那一刻,母亲给我无尽的安全感,她是我的英雄,是只为我撑起一片天的大树。

  很喜欢台湾作家龙应台在《目送》中的这么一段话:我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母子女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在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,不必追。我们家并非书香名府,只是大千世界最普通的家庭之一。对于上学,在哪上学,父母操碎了心。第一次上幼儿园时,我又吵又闹,跟撒泼的猴一样,死活不肯进去。当时是父母一起来送我的,走的时候,父亲很平静。母亲似乎特别舍不得,就好像永远见不到我了一样,最后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充满期待,相信的眼神,最后咬咬牙,绝望地走了,给我留下一个清远的背影,我像失去了依赖,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儿。我使劲哭,使劲哭,哭得惊动了老师,他们拍拍我的头,关切的问我怎么了。那种不带一丝亲情,僵硬的客套让我一下子安静下来。这跟母亲的抚慰是不能比的。

  所以说,人啊,总要学着自己长大。

杭州西湖水倒映出花草树木的美景<a href=http://www.cxydw.net/weimeitupi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图片</a>

  长大以后,我一直忽略母亲,仿佛看不见她对我的种种好。她每天早晨总是第一个被闹钟惊醒,母亲会在书包里放一些便当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无论严寒还是酷暑,没有一天让我饿肚子上学。晚自习回家复习时,日光灯的刺眼让我习惯性的揉了揉黑眼圈,突然发现母亲静悄悄的站在我身后,手上端着一杯牛奶,温柔地对我说:“累了就休息下吧”我只觉得莫名烦躁,仿佛青春期的躁动和不满都在寻找一个宣泄点。我不断地积累着,积累着,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。终于,在某个早晨:“妈!我的那件衣服你怎么没洗!我今天上学要穿啊!”走到饭桌旁:“怎么又喝粥!天天喝,都喝够了!”临上学前还在抱怨书包也没帮我整理,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感到厌烦。

  晚上放学回家,看见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的母亲时,猛然惊觉她老了。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家长会而精心打扮的妇人了,她的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她头上密密麻麻的黑发中掺了许多银丝,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,曾经的一双大眼睛如今离不开出黑眼圈和眼袋,黄蜡蜡的脸上已然没有当年的风采。我迟疑了,惊觉这么些年,岁月是如何慢慢爬上母亲的皮肤?只在意自己的成长,而忽略母亲的衰老。没有母亲,何来的我?是她给与我生命,我鼻子一酸,轻轻走上前,把母亲搂在怀里。母亲身体一僵,问我怎么了,是不是在学校惹什么事了。我摇摇头,眼泪早已划过嘴角:“妈,有您真好……”

  母亲是个大美人,岁月请你不要伤害她。

  耳畔回想起一首歌:“感恩的心,感谢有你,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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