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仙桐

原来,你从未走远

戴仙桐 01-06 满足
摘要: 时光似乎是被悄悄地定格,老人站在梧桐树下,望着我们争着把糖人塞进嘴里,满足地笑了。荡漾在嘴角的笑容,眼底的满足,渐渐地,渐渐地,消失……

  依旧是那条窄窄的小巷,依旧是那排低矮的民居,依旧是那排茂密的梧桐。我傻傻地盯着那个角落,仿佛眼前依旧有你那干瘦的身影。

  老人是做糖人的,六十来岁。还记得儿时那慵懒的午后,我昏昏沉沉地倒睡在那把老藤椅上,耳边总会响起老人卖糖人的吆喝声:“卖糖人喽,好吃的糖人呢!”干涩而低沉的嗓音揉碎在午后的阳光中,恬静且悠长。

  我揉揉朦胧的双眸,从老藤椅上跳下来,叫上邻居的小伙伴们,跑着下楼。

  午后的阳光温暖极了,斜斜地洒在老人身上,点点细碎的光斑映在他身上。阳光透过他松散的睫毛,两颊晕出点点绯红。

  老人做糖人时,先是用勺子在碗里搅上几遍,再舀上一勺,放一根木棒在板上,一会功夫,活灵活现的动物便在他的手中出现了。每每做完一个,他便用袖口擦一擦头上的汗,站起来,把糖人置于阳光下,细细地看上几遍,似在欣赏作品,又像是在检查糖人可有什么瑕疵。

散落在大海上的岛屿<a href=http://www.cxydw.net/weimeitupian/fengjingtupi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风景</a><a href=http://www.cxydw.net/weimeitupi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图片</a>

  每每这时,我们便呼拥着过去,争着要抢他手中的糖人,老人也不恼,指着他刚做的糖人,笑着问:“爷爷做的糖人好不好呀?”我们总是被那糖人吸引着,干脆脆地说:“好!”然后,哄闹着拥入他的怀中,嚷着要吃糖人。

  时光似乎是被悄悄地定格,老人站在梧桐树下,望着我们争着把糖人塞进嘴里,满足地笑了。荡漾在嘴角的笑容,眼底的满足,渐渐地,渐渐地,消失……

  梧桐的年轮一年又一年,一圈又一圈地增长,窄窄的小巷渐渐地败落了,低矮民居中的住户渐渐搬走,曾经的孩童没了欢笑,沉重的功课压痛了肩头,再不见聚在一起嬉笑打闹的身影。

  忽然有一天,老人不见了。但似乎没有人留意老人的离开,甚至过了好久,才有人问:“那做糖人的老头子咋没了?”我心中不禁讥笑:你才发现吗?

  好几年后,我来到小巷中,惊奇地发现那方小小的角落中,老人又出现了。同几年前相比,没什么变化,只是眼底的皱纹更深了。他还认识我,笑着招呼我过去,拿起一根糖人递给我,便与我攀谈起来。他说这几年,他去了许多地方,许多小孩子争着买他的糖人,只是没了在这儿时的热闹,温暖……

  夕阳西下,天边晕出点点昏黄,老人推着车,渐行渐远,消失在余晖中……

  原来,你从未走远,你只是去寻找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午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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